故渊

僭越爱情10（见家长与叫家长）

秦奋这天是懒得接秦子墨了，早上一出门就跟他打招呼自己回家，正舒舒服服葛优瘫呢，听到隔壁有声音。

探出个头一瞧，嗬，是岳明辉父母。

秦奋一面将岳明辉父母请来家里坐，先稳住，再给岳明辉通风报信。

你不可能说以岳明辉养女的身份出现在他父母面前，然后过两年又成了女朋友，长辈肯定接受不了，所以干脆一开始就不要以养女的身份露面。秦奋脑子活，让秦子墨站单元楼门口等着，你装作是他妹妹，岳明辉则是帮他接弟弟妹妹回家。至于原本跟岳明辉生活在一起的养女，随便编个理由说在外地游学几天就好。

你惴惴不安，岳明辉有点慌，安慰着你稳住没关系。

听说过他父母的强势，因为大学时没有按照规划好的路线来，岳明辉被停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生活费。岳明辉是没透露出现居地址的，长辈能查到，有本事。

父母匆匆杀到，不用说也是为了“既然回国发展为什么不回家”“婚姻大事请考虑考虑”这类事情，岳明辉有心理准备，就是放心不下你，怕你想太多，乘电梯时一路坚定地握住你的手，直至到达才不放心地松开。

秦奋夸张地出来迎接：“哎呦，老岳谢谢你接我弟弟妹妹回家。叔叔阿姨过来看你了呢，快开门啊。”

岳明辉应承着，和父母打招呼，带着一丝僵硬边开门边笑：“爸妈你们来得挺突然啊，居然把我这儿的地址查出来了。”

两位家长俱是气场强大、气质不凡的中年人，很有涵养地谢秦奋方才的招待。你本该如秦子墨一般安静如鸡地低头做事不关己的模样，你还是抬头观察着他们，偶然间对视，锐利的目光刺穿你，你慌张地低头。

今晚你是不能回去睡了，秦奋编理由替你拿衣服：“老岳我上次在你这儿过夜丢了几件衣服，我找找啊。”暗戳戳把你换洗的衣服顺回来。

“没事啊，别多想，今晚子墨跟我睡，你睡子墨房间。”

洗漱后你仍是愣在客厅，面无表情。隔音效果太好，你只知隔壁的房子里他们一直在谈论，内容一点听不清。

三分钟前岳明辉匆匆发微信让你早点睡，别无他话。

秦奋的房子与家里的户型一样，布局陈设有所不同，你坐立难安，发现原来没有岳明辉，在哪都不得安眠，他是你无形却有力的依靠。

你心里生出来一股焦躁。

长久以来，你是自私的，自私地将岳明辉拖入你的爱欲，共同缠绵到死，享受濒临窒息的欢愉。他年纪比你大，是该谈婚论嫁，你拖着他毫无愧疚，因为他是你唯一的亲人与臂膀，他是你的爱人与仆从。

今天他父母的到来，让你惶恐，归根结底，你可以对岳明辉自私，没办法对岳明辉以外的人自私。你想得太简单了，觉得他是你唯一的亲人，却忽略了除你之外他在世上仍有重要的至亲，他必须也对他们负责，你怎么可以独占他……

秦奋踱过来，给你倒了被热水，然后关掉了客厅的灯与你在沙发上并排坐，黑漆漆的环境里人更容易掏心窝子说话。

“妹妹啊，你害怕什么，他父母明天就要走咯。这几年你就不要让他们知道你是老岳的养女，然后等你大了老岳直接把你带回家！”秦奋一下一下轻拍着你。

“我现在16岁，我国女性法定婚龄20岁，我至少还得读个大学。就算四年过去吧，我突然把我家老岳踹了，可还真耽误他哈哈。”你自嘲笑笑。本来心安理得地做个坏人，恶魔有了良知后反而自伤。

“虽然老岳现在就被疯狂催婚……几年都扛不住，你别看不起你家老岳哈。”

你一点都不会怀疑岳明辉为了你会扛住压力。他的存在给予了你本该由父母施与的爱与照顾，看到了他的父母，恍然间唤起了你对爸爸妈妈深切的思念。

“奋哥，我现在最后悔的，是爸爸妈妈还在的时候，没少和他们吵几次架……”如果不是经历失去至亲锥心刺骨的痛，你本可不在意。你永远失去的，不能让岳明辉争执破裂。

秦奋说不出什么动人的话安慰你，拍拍你的频率越来越快。

流了两滴泪，你说谢谢，他说不用：“我跑前跑后的，其实吧……感觉好像看到了我和老韩以后一样。我们以后呢还会面对更大的压力，而我面对子墨都说不出口。”

你拭泪：“感觉在对方亲人面前，自己是见不得光的。”

“对对对！就是这种感觉！”秦奋拽了两张抽纸也擦泪，他非常感性。

整个晚上你俩哭唧唧，用掉了一整盒抽纸。课外补习班被封了，第二天不用上课，你和秦奋有足够的时间谈天交心。最后两个人直接横七竖八地躺倒在沙发上，一个念叨岳明辉，一个念叨韩沐伯。

你，秦奋，秦子墨都可以睡到中午。

岳明辉送走父母后，焦急地哐哐捶门，秦子墨眯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，开了个门，又继续滚回房间睡，完全没注意到他哥昨晚没跟他睡的事情。

于是岳明辉看到的场景有些不堪入目：你跟秦奋半交叠着抢占沙发空间。

事实上昨晚是秦奋最先躺倒，你困得迷迷糊糊不想动，想直接就地睡了，非常干脆利落地把秦奋踹下沙发。秦奋无意识地爬上来，又想把你踹下去，你的后背紧紧抵着沙发背，他踹不动，用两条长腿锁你喉。

你们完全就是两个三岁的小孩抢地方睡觉，岳明辉脸色都变了。

“醒醒。”讲话声音很平静，岳明辉抬脚便踹茶几的腿。

茶几上的杯杯盏盏发出碰撞的响声，秦奋被吓得一激灵，一下子滚下沙发，醒了。

你听到秦奋的呼痛，费劲地睁开眼，眼前是岳明辉的大脸俯视着你，你吓一跳，本能地往后缩。这样的动作让岳明辉以为你有对他的推拒，眼眸中的怒意更盛，直接把你提溜起来。

“你干嘛……”

“回家，你说干嘛？”

秦奋滚下来时撞到了茶几腿，嗷嗷嗷地抱着腿嚎，岳明辉不看他，干脆把你打横抱起一路抱到自家卧室丢到床上。

你混混沌沌的脑子清明了点。你是岳明辉这棵大树上的一片叶子，野心勃勃地要拥有一整棵树，当有一天发现大树需要供养许许多多的叶子、枝干、树根后，又难过又愧疚地恨不得脱落。

你装作还没睡醒，揽住被子翻身趴着就要继续睡。

岳明辉气极了，把你翻了个面，正对着他，压住。瞧见你雾蒙蒙的眼睛，又泄了火气。

“我吃醋了……”一大把年纪将头埋在你胸口蹭来蹭去。

你想抱住这颗毛绒绒的脑袋，想哭想笑，最终拿脚蹬蹬他：“请您往后稍稍。”

“你就不想知道，我爸妈跟我说了什么？”

“不想。”一点都不想知道他被逼婚的那一套。

“真不想？”

“你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嘛！”你没大声跟岳明辉讲过一句话，现在烦躁不已基本上是吼了出来。

看到他受伤的眼神，几乎是马上就后悔了。想死死抱住他，讲明白心里的不安，委屈，愧疚，想永远停留在这棵大树上死皮赖脸地做一片永不凋落的叶子。

可是你不能。

因为很想念你的父母，所以不能伤害他的亲子感情。你就是这么没有逻辑不讲道理。

“你睡吧。”岳明辉起身，别过脸去，眼角发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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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那次小发火后，你与岳明辉的关系进入一种很奇怪的状态，不像情侣间的冷战，更如同床异梦的老夫老妻，下一秒就可以遇到真爱然后清点财产和平离婚那种。

你舍不得让他离开，索性用这种方式逼他走。

一直持续到你的十七岁生日。

生日你想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地过去，岳明辉若是准备了礼物惊喜，你还不知道以怎样的表情面对呢。

同桌范丞丞是当天才从秦子墨口中知道你生日的，倒是把他弄得激动不已，询问你的喜好，偷偷摸摸跑厕所拿出手机订蛋糕，然后又计划着晚上要不要逃了晚自习去寻点乐子。

附近的女生阴阳怪气：“她可每天都逃晚自习呢。”班里吵，你没范丞丞那种自动过滤噪音的本事，每晚去图书馆找蔡徐坤一起自习，不过犯不着跟她们解释。

有些人给脸不要脸，你不搭理，讲的话越发过分，话里话外有你故意勾搭范丞丞这个小少爷的意思。

“哪止范丞丞，她跟A班蔡徐坤不还出双入对呢嘛，我上次看到蔡徐坤给她拿包。”

“我还看到她坐上了个年轻男人的车呢，你们说会不会……”

“包养是吧哈哈哈。”

再怎么刺耳的攻击你的言语你可以无视，岳明辉，被你折了双翼拖入深渊，你这个最大的魔鬼又怎么可能容别人在他身上留下不干净的印记？他是甘愿陷入泥潭中的你，唯一愿意保持的纯净。

你忍不了，走到那个女生面前，平心静气让她再说一遍。

“有什么不敢再说的，他就是包养你啊——啊！”话音未落，口出恶言的人结结实实被你扇了一耳光。

你劲使得大，自己的手掌都微痛发红，想到她脸的疼痛更甚，你满意地笑了。

被打的女生恼羞成怒，就要反扑，范丞丞及时横在你身前：“别打了，同学之间。”他早看出你神色不对，进入战场的时机非常巧妙，等你动手了解气了，他才姗姗来迟地来拉架，及时架住要反扑的人。

你忍不住在范丞丞背后笑得放肆。

什么叫立竿见影，你打人打得立竿见影，五根手指立马在那女生脸上浮出来了，她看到你的笑，不管不顾手臂越过范丞丞箭头要给你来一下子。

你急退，没打着，她留了长长的指甲，在你脸上划了两道红印子。

两道红痕与肿了的半张脸相比，谁占上风一目了然，你挑衅般地勾起嘴角冷笑，女生气急败坏，再次伸着胳膊要够你。

范丞丞看得紧，尽力用身体护着你，没注意被女生的长指甲划到眼角。

“丞丞？”你急忙查看。你脸上的只是印子，范丞丞眼角偏下一点点真的出了点血丝。

“没事。”范丞丞疼得“嘶嘶”吸气，强撑着，你抄起一本学习资料砸过去，那边又要砸过来。

“老师来了，停手吧姐姐们。”班长卜凡没围观整个事情经过，不好发表评价，求着你们收手。

班主任在门外等着，没进来，等你们自觉找她。

你理了理衣服，准备拉着范丞丞跟老师打声招呼，先带他去医务室处理下伤口，离眼睛太近，又出了血，发炎了会很麻烦。在你转身之际，被你打肿脸的女生越想越气，暗下黑手偷袭，抡圆了胳膊就朝你扑过来。

你听到身后不对劲，拉着范丞丞行动不方便，微微侧身避开，她气势汹汹地来，下盘不稳，你猝不及防的一避身，她刹不住车栽倒在地。

“厉害啊我的姐。”卜凡目瞪口呆，对你有些崇拜。

这女生摔得结结实实，疼痛加上丢脸让她哭了出来，班主任听到动静变大，进了班级提审你们。

“怎么回事？谁先动的手？”

女生的小姐妹指认你，你满不在乎：“是她先造谣污蔑。”

“那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啊。”

“老师不会袒护成绩好的同学吧。”你与范丞丞分列班级一二名。

虽然是在F班，你们学校是重点学校，打架之类的事情向来严肃处理，班主任气你闹出大的动静，没管你，先扶哭得稀里哗啦的女生起来。

“自己因为什么挨的打，心里要有点数。”她空口造谣时盛气凌人的，在老师面前弱气十足，仿佛林黛玉附身，你看着就头疼，拉着范丞丞要去医务室，被班主任拦下。

“你要去哪里？你先动的手，这位女生哭成这样，你这种态度的话我会考虑叫家长。”

你气笑了。好像从小到大所处的是弱者有理的时代，从小会哭的孩子有奶吃。

把范丞丞头转过来给班主任看看：“老师如果你觉得谁哭得惨谁就有理的话，我分分钟能哭出来。我现在得带无辜被弄伤的范丞丞同学去医务室，眼睛发炎会很麻烦，范丞丞同学很乖，都没有哭。”暗讽一波对方哭泣卖惨。

叫家长就叫家长呗，你说完拖着范丞丞就走。

酒精消毒，范丞丞疼得龇牙咧嘴，然后又望着你笑。

“笑什么。”小小的医务室是暂时的避风港，回去后又是一阵腥风血雨，你完全笑不出来了，不知道班主任有没有把岳明辉叫回来。

“我笑，我确实有保护你，为什么看起来反而是你在保护我。”

“因为我帅？”

范丞丞被你逗得笑意更甚，笑到颤抖，抖得医生大力拍他肩膀叫他不许动。

处理完到办公室门口，一眼看到了岳明辉那个大高个已经规规矩矩地站班主任跟前了，那个女生极其家长也到了。抱着英勇就义的心态踏入办公室，范丞丞扶住你的肩膀和你一起。

“你干嘛陪我。”

“帮你作证。”

岳明辉见你来了，随便扫了你和范丞丞一眼，没有多一秒的停留，继续恭恭敬敬地看着老师。你心底冒出一团无名火，熊熊燃烧，脸上的血印子挺明显的，他竟不心疼。

女生的妈妈搂着自家孩子声泪俱下控诉你：“我女儿是艺术生，脸还被打了……”

“艺术生怎么了？艺术生的脸打不得，我的脸打得？还是说你家小孩整容脸上有假体真的不能打啊？”岳明辉不替你讲话，有什么狠话你统统放出来，不顾在场人脸色铁青。

范丞丞是站在你这边的，笑得直不起腰，班主任觉得你不把她放在眼里，痛斥你目无尊长。

“老师对不起，孩子我带回家一定好好教育。”这个老岳，不帮你说话，对老师点头哈腰还真是殷勤，你对着岳明辉狂翻白眼，可是他看都不看你一眼。

是不是连你的生日都忘了啊？

岳明辉继续向各方道歉。他文质彬彬，气质好，谈吐得体，非常有技巧地将老师的火压了下去，同意不把事情定性为打架斗殴，按照同学之间寻常口角处理。

女生的家长仍旧不依不饶，岳明辉笑容得体地进行攻击：“事情的原委我找目击同学了解了，是您女儿恶意造谣在先。别的不说，我是个建筑师，您家小区住宅可能也经我手设计，如果我认为对我事业有影响的话，我会咨询我的律师进行严肃处理。”

对方上纲上线，岳明辉也不可能输，他好像还上了地方台节目来着，真较真，以岳明辉的个性真能发律师函告造谣诽谤侵犯名誉权。

女生家长松口让步，给无辜的拉偏架范丞丞也道了歉。

岳明辉继续对老师低声下气道歉：“给老师带来麻烦真的很不好意思，我家小孩让老师操心了，今天我把她带回家好好教育，明天一定是好好改造过的。“

这个样子的岳明辉你看不下去，带着范丞丞出去，美名其曰“在外面等着”。

黄明昊、蔡徐坤听到风声迎了过来，黄明昊一下子扑到范丞丞跟前捧着他的脸仔细打量：“丞丞哥，你以后不可以受伤了。”

“好好好。”

蔡徐坤沉默地揉着你的脸，揉了一下，血印没有消散，锲而不舍地继续揉。

“别揉了，它自己会消。”

“……本来想过来祝你生日快乐。”蔡徐坤皱眉，他稍稍围观了一下，看到那女生脸肿得老高，不由担心你被揍得更惨。看到你现在的模样，放了点心，又不该笑，于是用皱眉代替表情。

“啊，今天很快乐，”你摇头晃脑不让他再揉脸了，把发红的手递给他，“不如揉揉手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，手有一点痛。”

蔡徐坤依言想给你揉揉手，他的手伸来时，却被“啪”的一声打掉，岳明辉从办公室出来春风拂面，又笑得贱兮兮的：“谢谢各位小朋友对我家小孩的照顾，我先把人领走了啊。”

一路无言地回了家，你气他不讲生日快乐，不为你说话，哪知一进家门，他像一只自以为帅气的哈士奇一样把你按在门板上深吻。

一个吻下去，你七荤八素，嘴上还骂他：“我说得多有道理！你只知道跟老师道歉。”

“傻姑娘，你得罪老师有什么好处吗？别想着跟老师顶着，咱们私下里有的是办法。”

你找理由骂他：“我没错凭什么你要把我带回家停课！”

“我的傻姑娘啊……”岳明辉好笑又无奈，“今天是你生日，我合法合理带你逃课过生日还不好？”

好像真的是这样。

岳明辉细心妥帖面面俱到，眼下又抱着你，一寸一寸地舔你脸上被划出的印子，边舔边轻啄：“心疼死了我的宝贝啊……在外面得小事化了，现在学校都和稀泥，我怕搞大了你背处分。不行可心疼死我了，不过好开心哈哈哈哈。”

连日冷战在他的亲吻下融化，你极力掩饰落败：“你笑什么！笑你个头！”

“笑我家傻姑娘，为了我打架，开心。”

岳明辉乐得跟个傻兔子抱着胡萝卜似的，是你过生日，他看起来比你更开心。

禁锢你的心理束缚没有松开，你无法自制，想放纵自己一会会，陷入他温柔的海洋。轻轻地回吻他，几个来回之间单纯的情感表达方式变了味，最后你们意乱情迷，你身下是柔软的枕头，岳明辉身下是你。

“十七岁了，有什么心愿吗？”

“想永远跟你在一起。”

在一起的方式有很多种，亲人的，爱人的，偏偏爱人最难长相守。你们维持在当下这个一个户口本的状态，能这样一辈子也挺好。你假装狠心要带他下地狱，最终还是希望最光风霁月的岳明辉，能亲友相伴，安稳一生，而不是被厌弃到身边只有你一人。

活该形影相吊的是你，只有你，没有他。

岳明辉想告诉你那天他父母说了什么，你没勇气听。你无法再拥有的，希望他永远不会失去。

一点点私心让你在某个方面，可以给予他你有的全部，于是你像伊甸园里的蛇，极尽所能引诱。岳明辉对你没有招架之力，面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，探入你的衣领，力道从轻柔变霸道。

你解开他衬衫扣子，极其认真，一个一个解，顺带用指尖抚过胸膛，当你的手走势向下，下到最敏感时，他保持着理智摇头：

“傻姑娘，再等一年。”

“好。”

你用腿缠住他，不掺欲念。听说一对恋人死后化为两颗树，树根纠缠，共生共死。

你要你们互为彼此树根。